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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四大才女萧红《呼兰河传》:何人不起故园情

作者:齐齐哈尔诗词网
日期:2020-02-27 03: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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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四大才女萧红《呼兰河传》:何人不起故园情

一个有鸟语花香、犬吠虫鸣相伴的童年,是人生重要的底色,故园的花,开满墙,春花秋月四时香,故园的云,红衣裳,弯弯小路浴天光。

说起萧红的《呼兰河传》,或许不是所有大人都阅读过。那么,那篇著名的《火烧云》呢,是否能够唤起你的记忆,在清晨的校园里摇头晃脑读书的景象,“晚饭过后,火烧云上来了。霞光照得小孩子的脸红红的……”,你又是否果真在黄昏时分仰着头,去观察天上的美景,看云不是云,是小狗,是乌龟,是兔子,是一切的活泼生动。

《火烧云》大约是所有新中国成长起来的孩子们书声朗朗的童年,其实,《火烧云》节选自《呼兰河传》。而《呼兰河传》就是萧红记录她早已挥手告别的童年,那些懵懂无知、混沌未明的时光,随着离家日久、亲人已去,怕是要翻篇了。

《呼兰河传》的调子是悲凉的,仅有的温情也局限于祖父、花园和“我”之间,仿佛这是个不可见光的秘密,时间、地点、人物都缺一不可,少了谁都拼凑不出完整的乐趣。

今时今日,距离萧红的童年过去了一百年,天地无尽的变换,四季无穷的循环,记忆中的事物就算没有变成废墟,也是面目全非。好在,人的精神家园不会荒芜,更幸运的是,在萧红的后花园里,我似乎看到了许多欢欣跳跃的身影,是她,是我,也是你。

大概,各人童年的不幸是迥异的,而童年的快乐却相似。

民国四大才女萧红《呼兰河传》:何人不起故园情

萧红原名张廼莹,整个幼年时期,她是典型的爹不疼娘不爱,唯有祖父的呵护点亮了她的内心,叫她知道,人生除了冰冷和憎恶,还有温暖和爱。

小廼莹拥有花红柳绿的后花园,后来,又探查到旧物堆积的储物室。大家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上,见到什么都免不了新奇一番,小孩子心性单纯,还没有学会用大人的思维标准去衡量好坏,所以,一朵小花、一只蝴蝶、一棵狗尾巴草都是妙趣横生的。

那时,是戴着草帽遮挡阳光的季节,祖父栽花,“我”就栽花,祖父除草,“我”就除草,祖父在前面播撒白菜种子,“我”就跟在后面一脚一个踩平土窝,小孩子干起活来哪里会一丝不苟,没什么讲究的,帮上了忙是恰好,帮了倒忙是常事。

廼莹太小了,是五谷不分的,由着她去除草,往往把韭菜当作野草铲除,把毛茸茸肥嘟嘟的狗尾巴草当谷穗完好保留,叫人哭笑不得。祖父便拿了真正的谷穗给她对比着讲解,她听听就好,不消片刻又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摘黄瓜、追蜻蜓、捉蚂蚱,童年的乐趣无穷无尽。

忽然想起,儿时的我也做过类似的傻事,奉命去玉米地里除草,哼哧哼哧干了一下午,烈日当空也阻挡不住我的热情,直弄得满头大汗、两手泥巴,才心满意足从地里退了出来,一脸骄傲地等着挨表扬。爸爸抽空过来看了一眼我的杰作,叹息一声:“我种的豌豆啊,让你割完了。”我当时听了很诧异,玉米地里还能种别的东西,没人和我说过啊,天知道我为了揪下那些缠住玉米杆的坏家伙,费了多大的心思。后来,我很久没犯那么傻的错误,也很少再出那么大的力气。

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似的。

这样的童言稚语,我听在耳中是笑不出来的,除了羡慕还是羡慕,一切都是活着的,都是自由的,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原始而率性。没有开花的义务,也没有结果的职责,虽有无人问津的孤寂,也有无拘无束的快活。

萧红一直希望能找到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写作,她历经了人海的沉浮,尘世的喧嚣,从来都是按着自己的心性迈出每一步,率性而为是她的特质,能够继续率性而为是她的渴望。这园子里的草木,奔跑着的廼莹,想必都是她忘不了也不能忘的。

调皮是每个小孩子都逃脱不了的宿命,只要不逾矩,就还是好孩子,一旦太过分,可不就成了没教养的熊孩子。还好,萧红的“黑历史”用天性淘气是能够说得过去的,无非是爱捅窗户上的一层纸,乐此不疲,得意洋洋。小孩子就是无所畏惧,无所顾忌,这不,着了有备而来的祖母的道儿,小手指刚天不怕地不怕地戳出去,一阵刺痛,戳针尖儿上了。

唯有捉弄祖父,才会有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景象,祖父是不会追究她的。原来才女小时候也爱玩装扮小游戏,采了一大捧美丽的鲜花,小心翼翼又神秘兮兮地插上了祖父头顶的草帽。看一眼,笑个不停,也不说穿,由着装扮一新的人若无其事地走来走去,然后等着大伙儿瞧见了一道放声大笑。

冬天,大雪封园,储物间就接过了后花园的接力棒,成为廼莹开辟的新游乐场。那些抽屉、木箱,灰尘蒙住的犄角旮旯,都成了取之不尽的百宝箱,只要你用心去找,都会有新的发现。

孩子嘛,最不缺的就是大把大把的时间,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寻宝,有时是一把小木刀,有时是一个小锯子,有时是一盏琉璃灯,有时是一件藤手镯,拿到手时如获至宝,弄坏了也就了却一桩心事。

民国四大才女萧红《呼兰河传》:何人不起故园情

在大人那里,凡是过去了,就是忘记了,孩子偏偏翻出了旧物,逼着她们揭开尘封已久的往事,不但自己增长了见识,还帮大人巩固了记性。在这件事情上,他们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苛刻,由着孩子去闹腾。

第二年夏天,祖母病重乃至病逝,一条与小廼莹朝夕相处的生命,经历了由盛转衰,甚至消灭的过程。而在孩子眼里,只是家里人多了起来,比往常热闹,有了新的玩伴,由他们领着见识了后花园之外的广大天地。

回想我的祖母过世,我和表弟在老家的院子里,推着拉粪的架子车跑来跑去,装了东西一起推,蹲在车上互相推……

祖母死后,一代才女、文学洛神的启蒙之路正式开启,祖父教她《千家诗》,她总要扯开嗓子喊着背,对诗词的个人喜好亦是格外强烈,祖父都依着她的性子,再加以循循善诱。自然,她逃不过当众表演节目,给客人背古诗,也要挑自己喜欢的背。

萧红童年的快乐记忆,与祖父的陪伴息息相关,萧红长大的自由人格,与祖父的宠爱也密不可分。到后来,萧红离家,祖父死掉,把人间的爱和温暖也带得空空虚虚,后来有许多人说,萧红是寂寞的。

时间走了,谁还在等,前面是看不见的世界,后面是回不去的故园,我们终于可以老得谈谈童年。祖父曾对小廼莹说:“快快长大吧,长大了就好了。”长大后的萧红平静的为祖父添加了注解,“长大是长大了,而没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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