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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之出生地之谜:在郡城南门口,迴雁峰下,还是湘水东洲东畔?

作者:齐齐哈尔诗词网
日期:2020-01-30 01:5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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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之出生地之谜:在郡城南门口,迴雁峰下,还是湘水东洲东畔?

王夫之像

王夫之出生在哪一个王衙坪?

一、发现另有王衙坪

王衙坪,是思想家王夫之先生的出身地。

王夫之出生地之谜:在郡城南门口,迴雁峰下,还是湘水东洲东畔?

骆驼小巷里的王衙坪

得到官方学术机构认可的“王衙坪”,位于雁峰脚下,原衡阳古郡城的南门口,今衡阳市雁峰区金果路的,一条叫骆驼小巷的巷子内;坊间亦无疑义。

衡阳籍在外做大官的王之春,自称是王夫之八世孙。王之春于光绪十八年冬,撰有《船山公年谱》。《年谱.前篇》的开篇有:“明万历四十七年己末,公一岁,九月初一子时,生于衡州府城迴雁峰王衙坪。”白纸黑字,点明了船山先生的诞辰及诞生地。其权威性,不容置疑。

王夫之出生地之谜:在郡城南门口,迴雁峰下,还是湘水东洲东畔?

衡阳王氏后裔王夫之,出身于城南王衙坪,此说没毛病。八年前,笔者突然痴迷于船山书,不经意间发现,竟还有另一个“王衙坪”;同时,在王夫之本人的笔记和著作中,以及一些近古学人及官场文人评传王船山的相关文章里,有些内容总好像在不断地对我发出提醒:“此王衙坪,非彼王衙坪。”

我喜欢读书,如今尤爱船山书,已为他的深奥而富于思辨性、广博而个性毫不张扬的精神,所深深折服。

发现并求证船山书中与现实认知中的一些差异,是专家和学者的事。但我不知是不是患上了解惑强迫症,越是刻意不去探究,这些谜团,就越是在笔者心头挥之不去。

能让一个仅以读书为趣之人去惦念的,大抵都是惑不为之解,心头为之不快的悬疑。

有必要强调一下我该秉持的立场:坚定维护主流观点,也就是说,我也这么认定:王夫之的出生地,就是那城南门外的那个王衙坪。但即便如此,我开始了探究之旅。

笔者的作法,也许算是比较极端,为了寻求其间的蛛丝马迹:一是全面比对我能搜括到的,几乎所有关于船山年谱之类的书籍;二是对有可能涉及到王夫之出生地,或是王氏在衡祖籍地的相关文章,不论是王夫之本人的著作,还是其后三百多个岁月里,但凡已作古之人的著作,一律键盘输入一遍。简注后,形成相关文档链。既为记录采证,也为加深对王夫之的了解,还可利用Word的字词搜索功能,通过对关键词的输入来调取相关资讯,方便自己进行周详的查证和比对。

很遗憾,或能佐证“王夫之出生地王衙坪,就在雁峰脚下、城南门外”这个立论的证据,在王夫子本人的著作中为零;在近人以及今人的书籍中,尤其是船山学专家的撰文中,或有,也只是王之春大官人之说辞的重复。

刘毓崧,江苏仪征人,清道光庚子年间的饱学之士。深得湘军统帅曾文正公的礼遇;湘军大将曾国荃打下金陵城后,出任礼部尚书、两江总督,光宗耀祖,但曾尚书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刘毓崧聘入他倡建的金陵书局,让他负责编撰刊刻王夫之史学巨著《读通鉴论》。在此期间,刘毓崧较为全面、系统地撰有《王船山年谱》。

刘毓崧在他所作的《年谱》中告诉我们,王夫之五十九岁时,曾率族众返乡拜谒祖茔。

刘毓崧对此有如下描述:“(王夫之长子王攽)写有《谒祖茔》诗,诗中自注:‘丁巳冬,同族众归东洲上祖茔,并哭拜先孺人塚,攽,甫二岁,而先孺人卒。’”

请注意:王攽《谒祖茔》诗,记录的是二岁时被抱在母亲怀里的事情。王夫之一家是“回”“东洲”拜谒祖茔。东洲,指今衡阳城区八景之一的东洲岛。岛上现存船山书院,已经整修一新。“洲”,为能住人之岛,“岛”与所靠之“东岸”,合称为东洲,如今,一条廊桥飞架。东洲上游部分,有湘水急弯所形成的冲击区;湘水冲击而成的沙滩,与所靠之西岸相连一起被称之为“白沙洲”。白沙洲盛景已不再现,因为城区下游建有大源渡航电枢纽,湘江水面大幅度提高之故。

王夫之出生地之谜:在郡城南门口,迴雁峰下,还是湘水东洲东畔?

衡阳东洲岛

坐落在衡阳市珠晖区的东洲,与对岸雁峰区的白沙洲一道,形成衡阳市区最浪漫,最富有想象力的著名景色,即古名曲所歌咏的,名为“平沙落雁”的核心景区。

康熙十六年丁巳(1677),王夫之带领族众,包括刚出襁褓的长子王攽,拜谒祖茔后,曾再次登上了迴雁峰,随即写下《重登回鴈峯》一诗。诗有“朱甍如梦迷双岸,绿草当春覆一邱”句。

诗句似要告诉我们,王夫之当年并不常登迴雁峰,毕竟隔了一条河。他若是出生在迴雁峰下王衙坪,雁峰必是幼年船山常登、常游之处,难有诗中如此感慨!诗中“双岸”说明,他此时是站在矗立在湘水西畔的雁峰山顶,正向东岸眺望。东南方向的湘水东畔,有他魂牵梦绕的故乡;“绿草当春覆一邱”句表明:时隔三十余年了,儿时的所居老屋的后山,已被青草曼藤所覆盖。诗中的“邱”,意思就是山包,小土山。这“一邱”,形似纱帽,古时乡人称之为纱帽山,因王夫之曾祖父这一支的到来,而被称之为王衙山。何为纱帽,古之纱帽,官帽而已。为此,无论是王攽的诗题,还是王夫之的诗句,都为我们揭开了“王夫之出生地究竟在何处”之纱幕的一角。此后所有的证据指向,无不对着这在当时,被当地人称之为“王衙山”的地方。

王夫之出生地之谜:在郡城南门口,迴雁峰下,还是湘水东洲东畔?

明代官员所戴之乌纱帽,

王夫之出生地之谜:在郡城南门口,迴雁峰下,还是湘水东洲东畔?

形似纱帽的小山,全国各地都有,衡阳东洲岛湘水对岸的纱帽山,已不复存在,随着工业化和城镇化进程加快,早

这一年,已经稳坐江山的清康熙帝,与又一次玩叛主游戏的前明朝叛将吴三桂之间,展开了殊死争夺湖南的拉锯战。暂时得到休养生息的衡阳人民,与王氏家族一道,不得不再次面对“渔舟战鼓”。那是一幅残垣断壁、硝烟弥漫的战乱景象,王夫之不由得发出“惭媿乾坤一影浮”的感叹。

正是在这一年,王夫之,带着与天下一样残破的家,与王衙山下的王衙坪,完成了最后的切割,他从此告别城市,定居到湘水西畔的荒僻的石船山下,自建的湘西草堂,与故乡已有百里之遥。

时为鄂藩总督的王之春,他本人对此会有些什么说法呢?查阅他的《船山公年谱》,我们得到以下资讯:“十一月初四日,陶孺人卒,年二十有五。葬王衙山。”令人奇怪地,他没有说明“王衙山”在哪儿。前说只有“王衙坪”,此说仅有“王衙山”,一头雾水。

功课还得细细做,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姜斋文集》中,我们能查到这样一个人物,一位被王夫之称之为“刘公明遇”的明末期工部侍郎,他与王夫之是同时代人物,曾为王夫之发妻陶孺人撰写过《墓志铭》。内有如下描述:“孺人生于天启壬戌十二月十八日子时,殁于顺治丙戌十一月初四日巳时。归王十载。得年二十有五,葬于本县零泉乡之王衙山,祔祖塋右,首艮趾坤。子二,勿药、攽,俱幼。’”

这段话,竟好像要为王之春上述之说作注似的。王衙山,在零泉乡。

零泉乡在哪儿?

明末清初时的衡阳县,还没有分县,衡阳、衡南同属一县,且与衡州府是府县同城。郡城,依湘水而建,一条主街,由南至北贯穿出城,今为中山路。以主街为界,东西各有两乡,江东岸接近城市的一个乡,即为“零泉乡”;零泉乡再往东去,则为衡阳乡。《万历衡州府志》:“衡阳县……,东,零泉乡,二十里;衡阳乡,八十里。”;《康熙衡州府志》:“衡阳县,东,零泉乡,一都,去城十里。”

“刘公明遇”又是谁?

王夫之本人所作《家谱》题:“(《陶孺人墓志铭》)‘参宪刘浣松先生撰。’注:‘讳明遇,蜀人。’”

王之春《船山公年谱》则告诉我们,顺治三年,为唐明王隆武元年。湖广省,当时还在南明政权的管辖之下。南明朝廷举行的湖广乡试,开闱于衡阳。对此,《船山公年谱》有如下描述:“九月,主试工部刘公明遇以点定墨牍属公,已授之镌,武夷公不许竟事,公乃止。”

很显然,工部侍郎刘明遇,作为当期主考官,曾长期坐镇衡阳,并与王家结下深厚友谊。

陶孺人安葬地的方位,也值得我们注意,为“首艮趾坤”。什么意思呢?就是“头朝东北,脚对西南”。这个朝向,与湘水在东洲岛南端岸几乎呈垂直状,与湘江此段东南朝西北流的地理现状相吻合。

我们可不可以这样认为:王之春与刘明遇所提及的“王衙山”,若是,那么叫王衙山的这座山,坐落在零泉乡。

王夫之出生于世袭武勋的官宦人家,官宦王氏之家的后山,被乡民称之为“王衙山”;王家屋场前的一方场坪,被乡民称之为“王衙坪”,顺理成章。

王夫之八世孙王之春说:“王衙坪,在衡州城南迴雁峰下”,又说:“陶孺人葬在王衙山”;王夫之同代好友刘明遇,为其逝妻题写《墓志铭》,则说“王衙坪在湘水东畔之零泉乡的王衙山下”。

于是,在读者面前,就有了两个王衙坪,外加上一座王衙山。

二,寻找城南门外王衙山

如果,我们为城南门外雁峰脚下的王衙坪,也找到一个后山,也叫“王衙山”,又会如何?这是一些人的期待。

翻遍当代人编撰的衡阳方志类书籍,无论作何说,都难以形成铁证。于是,我们寻迹查找,已知最早的《衡州府志》,是明嘉靖年间的。但最值得查阅的,是由明代“伍让”等人所撰写的,刊刻于明万历二十一年的十五卷完全版本。

在两部《府志》中,既没寻到南门口的“王衙山”,当然也没有“王衙坪”。只不过,《万历衡州府志》中有一段文字引起了我的注意,书中《城池》一章有如下描述:“……岁久,民居杂揉,积以灰土,水道壅淤不通。在南门者为甚,每雨集,平地成川,往来殊苦。说者谓:‘血脉不流,风气以坏。’而城壖之地,日见崩溃,南门桥东一段,几失故址,如涉险何?”

我坚定地要捍卫“王夫之出生地王衙坪,就在南门口的迴雁峰下”的结论,但上述一段文字,从根本上击溃了我的信心。

重拾崩溃之信心,把这段文字须暂时搁置,我们继续寻找能维护其说得更多证据。

明万历至清同治之间,依我所能调集的所有史志资料,均不见王衙坪;这以后,在一张清同治时期的衡阳城区全图上,豁然印有“王衙坪”。王衙坪在南门口外,位于主街靠东边的第一个横街,城区图为珠琳巷,珠琳巷与第二个横街上,弯曲成为三折的骆驼小巷,形成包围状,街区里被标注为王衙坪;

在《宣统衡阳县志》里,出现了近代中国最早以网格化制作的城区图。这张制作于宣统元年的图,晚于同治版城区图三十多年。令人意外地,在相同位置上,只标注有珠琳巷、骆驼巷,“王衙坪”与我们玩起了“躲迷藏”;

日本人为全面侵华做准备,于昭和十三年(一九三八)绘制了倍加详细的衡阳城区图。在这张图上,“王衙坪”则又悄然出现,只是位置起了变化,被骆驼小巷、大码头横街与正大街围在了中间;

1947年,民国出版的一张衡阳城区图里,“王衙坪”,很调皮地,再一次消失。

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换一个思维,好不?王衙坪,有可能从来就不是官方认定的街道,或者说里巷之名。不过是市民习惯性地把此地叫做王衙坪,类似于补充性的地域说明,地标建筑而已。

翻开清乾隆版《清泉县志》,在《营建志.街巷》章节里,有如下文字:“迴鴈门外大街,东,分巷者四,珠瑯巷、骆驼小巷、院子塘巷、易家坪巷。”其中“骆驼小巷”附有上抬小字加注:“内有明王司空诏故宅,今称‘王衙坪出河街’。”似可佐证我的看法。

骆驼小巷里出了一个大人物,称之为王司空诏。“司空”,是周代级别最高的中央政府官员之一,是治水之官。明清时期无此官衔,王诏出任工部尚书之前,曾为主管水部的侍郎,尊称他为王司空,绝对是故乡人民对衡阳籍高官的真诚褒奖。但说“故宅”,则有讲究,“宅”与“衙”,两者相去甚远,似可说明,且有可能是王诏出道之前,到县府考学,因人地生疏,且因财务之故,不得已而在此巷临时小住。所谓“骆驼小巷”,杂居的都是行脚挑夫之类,巷子狭窄,人流密集,骆驼及骡马类大牲口鱼贯出入,实在是不宜民居。作为大码头横街的辅巷,骆驼巷,用我们衡阳话来说,“曲里巴拐”(注,不是“七里八拐”之误,衡阳土话类似用法,还有“漆里巴黑”。)。而“大码头横街”,直通江边大码头,那里是衡阳城有史以来就存在的,最大的物流集散地。码头上人居混杂、稠密。官居如今日之正部级的士大夫,谁会在这样一个地方落脚?

我们或许可以作结论了:城南门口被叫做“王衙坪”的那块地方,真实存在过;“王衙坪”不是官方认可的街道里巷之名;“王衙坪”得名于明王司空的故宅;衡阳只有一个王衙山,在湘江东岸,东洲岛南端的对岸;城南王衙坪,与地处零泉乡的王衙山没有关联。

三、王夫之究竟出生在哪一个王衙坪?

王夫之究竟出生在哪一个王衙坪?学院派对此始终保持沉默;坊间却有无比坚定者存在,尤其是官场学者,他们斩钉截铁,这样说:王夫之祖先至衡,就住在曾为明工部侍郎王诏的府邸,府邸就坐落在城南骆驼巷边的王衙坪。

也许,还真就潜出一出“物是人非”的大戏?

一定十分地有趣。

跟随坊间饱学之士,我们一起编剧。

要写好这个剧本,先得弄清两家渊源,我们反查一下两家的族谱。

王夫之家族,属于“衡阳王氏”,来自扬州,系出“邗江王氏”;王诏,则属于“渔溪王氏”,系出“琅琊王氏”,远在山东。两支王氏风马牛不相及。

王夫之出生地之谜:在郡城南门口,迴雁峰下,还是湘水东洲东畔?

衡南县栗江镇的渔溪王氏宗祠

王诏于明永乐十二年(1414),出生于衡阳县长平乡(今衡南县栗江镇大渔村),离衡州府郡的城池一百二十多里。有件事比较蹊跷,我专为此赶到了位于衡南县栗江镇的渔溪王氏宗祠。该祠堂规模宏大,却不见祠内供奉有王诏牌位。祠堂的鼻祖,为王万庄,宋涥化四年(993)时曾任湖广宝庆府邵阳县令。王氏祠堂所在地,是在其告老之后特选此地为养老之地,渔溪王氏就是在其后,久而久之所形成的王氏宗族。然而,无论是志书上的介绍,还是网上搜索引擎的相关词条,两者,即渔溪王氏鼻祖王万庄与工部侍郎王诏,似乎没有内在联系,尽管,他俩全都是栗江镇大渔村人。王诏身世背景查不到,似可认为,他并非出自渔溪王氏中的大家世族,靠的完全是个人奋斗。王诏出任工部侍郎,已经是成化十年(1474年)前后的事了;他本人并没有在衡任职的经历。尽管,我们可以认为:工部侍郎王诏为其家人,也为日后方便,在衡城建有府邸不是不可能,但我们就此认定,王夫之家的先祖迁衡,是在王诏府邸的旧宅之上上完成定居的,这样太不靠谱了。

“物是人非”之说,没有来由!王夫之先祖显贵荣耀而迁衡,与王诏显达与朝廷,同处一个时代。王夫之本人确实晚生于王诏约一百八十年,但其祖上定居衡阳之时,则远在王诏出人头地之前,为永乐初年1402年。

让我们一起来进一步了解王夫之的家世吧:王夫之家族,可通过《家谱》追溯到的先祖,为维扬高邮行伍之人,名叫王仲一。王仲一当初跟从明太祖朱元璋过江征战,平定天下有功,授封千户侯。武勋王仲一有一子,叫王成。王成于明成祖朱棣永乐初年,以父辈翊戴之功,被提拔为衡州卫指挥同知,州府卫指挥同知,“州卫指挥”大底也能类似于今军分区司令吧,而“同知”,则说明其级别等同知府。

邗江王氏是世袭武勋,在衡州府之衡阳县的衡阳乡封侯封地;“渔溪王氏”靠个人奋斗,科举上位,远在他乡做官。在衡州小民眼里,一为强龙,一为地头蛇。为此,世袭显族之前辈,迁衡客居后学晚生之旧居王衙坪,此说可信度十分可疑。

事实上,王夫之家“府邸”之王衙坪,先于王诏“故宅”之王衙坪存在已达六十年之久。强说王夫之祖先客居王诏家的王衙坪,有毛病。所谓一府一坪,此王衙坪,非彼之王衙坪。

为了续好这出戏,我们还得温习一下《万历衡州府志.城池》里的那一段话:“……岁久,民居杂揉,积以灰土,水道壅淤不通。在南门者为甚,每雨集,平地成川,往来殊苦。”

王夫之出生于万历四十七年,他童年时期的家境不错,千户侯,大宅院,良田千亩,家有私塾;以门当户对嫁入王家的陶氏家族,亦为“千畝侯,累资巨万”。大富人家之家长,王朝聘,能把最心爱之子王夫之的诞生之地,放到如此恶劣的环境中来?

让你加深一点关于衡城南门口环境之恶劣的印象吧。《城池》里还说:“衡郡城壕,昔称深广,岂虞今日竟至壅淤?南门一带,居民杂糅,灰土堆积,渐成高岗,延至西南,俱各浅隘,仅仅斯流,设险安在?”乖乖,南门一带,简直就是垃圾场,污水横流,并随着壕沟延绵数里之远,加之骆驼小巷的大牲口发出的气味,臭气直冲云霄。

这个场景,定格在明万历二十一年。王司空大人若真有府邸在此,其后人撤场都撤不赢;而王夫之老家、祖茔所在之东洲,是桃花盛开的地方,是平湖落雁之佳境。同时,王夫之家,早在他追梦之前的前三代,就完成了武勋豪族向书香世家的角色转换。舍清幽,投嘈杂,与读书人之家所讲究的风雅、气节不相符。大绅士,标榜儒家弟子的王朝聘,会把他一大家子,放到骆驼小巷这样一个地方来,我死都不信!

于是,我最终放弃了对“王夫之出生在南门口王衙坪”这么一个立论的支持,转而认为:王夫之的出生地,在东洲,他出生于东洲岛东岸的那个衡阳王氏的王衙坪。

多次往返考证后,王夫之出生地可资参考的具体位置大抵如下:湖南省衡阳市珠晖区,东洲岛之湘水东对岸,今苏州湾社区,衡阳市轧钢厂的江边水塔边,一个原名叫纱帽山小邱下。用府志里的当时的提法:“明湖广省衡州府衡阳县零泉乡,王衙山下王衙坪的王氏祖屋”。

鄂藩总督王之春,日理万机,在其武汉藩府中,偷闲撰就《船山公年谱》,张冠李戴王衙坪,不是不可能。

一家之说,错讹难免。

王夫之出生地之谜:在郡城南门口,迴雁峰下,还是湘水东洲东畔?

坐落在骆驼小巷里的王夫之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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