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五年之戚继光：大明总公司第一流的经理人

此文是我再读《万历十五年》第六章戚继光——孤独的将领一文有感而成，欢迎大家转发、批评指正和交流，禁止转载和抄袭。

戚继光是我国著名的抗倭名将、民族英雄，关于他的故事有大量的书籍、影视描述。最近我重读《万历十五年》一书，比较认同书中作者的观点：如果大明总公司的董事长是万历皇帝，那戚继光就是大明总公司第一流的经理人、组织家、工程建筑师。

一、大明总公司经营亏损、管理松弛急需戚继光同志出来救火

戚继光所在的大明总公司是个什么情况呢？大明总公司是老朱董事长一手创立的，传到了万历董事长手上的时候总公司内部的文官集团已经发展到了巅峰，整个总公司那真是经营的举步维艰。

文官集团对武官集团是极其压制、抵触和防范的，甚至认为只要动用了武力就是文官集团施政的失败。这帮耍嘴皮的家伙们不光在精神上轻视武官，在军事行动方面也要充当指手画脚的杠精、外行领导内行兼甩锅小能手的角色。同时大明总公司的军事体制是失败的，漏洞是巨大的，从兵员的招募、财政政策、后勤的补给、武将的选拔、军队的领导权、军事科学体系的研究和建立等等多方面都无法适应现代化战争的需要，只能内部镇压农名。但如此失败的军事体系并没有加以改进，即使前任的正统董事长被瓦剌公司绑架了都没有进行改革。直到小日本海盗公司的出现并不停的冲击了大明总公司利益，使大明总公司文官管理层有了人身安全和下岗危机之后，这才使得文官集团受到触动同意进行一点点改革。

大明总公司既然准备意思性的改革一下了，那改革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呢？改革需要有创造性开展军事工作的高级将领，要懂政治还要懂业务，能抓大而又不放小；更重要的是改革需要的是不打破现有组织架构和既得利益，懂得利益妥协同时讲政治懂担当的人才，就这样大明第一流的经理人、组织家、工程建筑师戚继光同志走上了历史舞台。

二、戚继光同志主要的对手小日本海盗公司情况简介

大明总公司禁止海运通商形成的走私贸易需求客观上促进了海盗集团的发展，大明总公司内部出现海盗集团的同时，海盗运动呈现国际化趋势，其中以小日本海盗公司发展最为迅猛。

小日本海盗公司与其他海盗集团不同，他们不仅抄掠财物，而且还在大明总公司地盘上建立根据地，并吸收大明海盗骨干加盟并担任高级头目。更夸张的是，小日本海盗公司通过与大明内部人士勾结、联姻，并胁迫大明内部人员成为其管辖对象，大有建立殖民地的意思。

小日本海盗公司组建初期政治上也是比较幼稚的，一度希望通过军事行动获得贸易利益，最终实现自身骨干受大明总公司招安出任高级将领的目的。但被大明总公司的胡宗宪总督欺骗刷了一波人头之后，这些外来侵略者的目的就几乎丧失了政治意义，唯一的目的就是抢劫。

大明总公司被迫硬着头皮迎战，但面对小日本海盗公司在军事战术上的优势和拥有精良武器的现状，大明在政治和军事上的虚弱暴露无疑，打了才发现原来是大明的外行农民军对上了职业化的小日本军队，形成了大明正规军打所谓小日本杂牌军通常都是望风而逃、一败涂地的局面。

三、戚继光同志通过卓越的工作整垮了小日本海盗公司

临危受命负责救火的戚继光同志如何在复杂局面下卓有成效的开展工作呢？他主要在下面几个方面大刀阔斧的开始了变革：

首先做的就是实现募兵制，着手组建新军。兵源不是来自军户和卫所，而是另行在浙江省分公司内地招募的志愿兵。大明总部高层已深切理解事态的严重性，所以不得不批准他组织新军的计划，并且加征新税作为招募和训练的费用。

其次就是通过严格奖惩来带队伍。不仅从思想上开展引导工作，苦口婆心的劝说：你们的工资都是家中的乡亲们辛苦种田纳税来的，养你们千日就是希望你们在战场上多砍几个小日本海盗啊；而且制定了严格的考核奖惩制度，包括制定“连坐法”以达到杀一儆百的目的，并且考核赏罚原则并不完全决定于战斗的胜负。即使大败，有功者仍然要给予奖赏；相反，即使大胜，作战不力和临阵脱逃者仍然要受到处罚；最后虽然这种严格的纪律固然是取得胜利的必要保证，但是它的残酷性也实在使人不寒而栗。士兵离队小便就会受到割去耳朵的处罚，而且据传说，戚继光同志的第二个儿子由于违犯军法而被他毫不犹豫地大义灭亲处死。这样的严刑峻法也许已经离开了通常的人情，但是，戚继光的这一治军方针终于造成了一支坚强的部队，后来他调任蓟辽，有一次在大雨中向全军训话，唯独他从南方带来的3000名军士能几个小时屹立不动，如同没有下雨一样。

再次就是对军事技术和军事科学进行改革。他通过将所有战斗技巧、经验编写成书，制定了科学的训练大纲，包括必须掌握骑龙式、仙人指路式、铁牛耕田式、太公钓鱼式等打架招式；通过改组作战单元，配置长短兵器，强调各武器协同配合，最大程度上发挥了作战单元的战斗力。这些举措提高了队伍中拳师、打手、盐果以至和尚和苗人等人员的打架意识，让他们认识到了打群架并不是一个人技艺高超就可以打赢的，一个人飞刀耍的飞飞的鸟用没有，必须形成合力。这个高效强悍的作战单元就是后来著名的鸳鸯阵”，这一个12人的步兵班乃是一个有机的集体，预定的战术取得成功，全靠各个士兵分工合作，且可以在实际作战中根据实际情况一分为二，灵活多变。

最后就是该妥协的地方懂得妥协，在讲政治讲大局意识的情况下，把技术官僚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用阎锡山的话来说就是：在三个鸡蛋上跳舞，还要保证每个鸡蛋都不能碎，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既要、又要、还要。在武器上的妥协，主要体现在没有大规模应用火器，因为大明总公司没有统一的兵工厂，各种武器包括武器也都是各分公司上供的，无法保障质量和数量；在军事思想上的妥协，主要体现在并没有附议俞大遒同志提出建立海军的建议，因为建立海军等于要改变大明总公司领导层制定下的作战思想和财政政策，现有体制下几乎无法实现，毕竟大明总公司的武装部队主要是负责对内镇压的。

以上几点并不能完全概括戚继光同志的卓越工作，因为实战中戚继光同志周密而细致。在他指挥部队投入战斗以前，他习惯于把各种条件以及可能发生的情况反复斟酌。一些事情看来细小，却都在他的多方思量考虑之内，例如士兵在遇到敌人之前以小便为名企图脱队，或是情绪紧张而喉干色变；另外他还让人用泥巴搭建了战场模型、实施了侦察连制度、红黑地图显示系统、740个珠子的捻珠做成的时间系统等等。卓越的指挥、精密的战前准备、发挥至极致的打群架技术等等，戚继光同志的能力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他率领的这支队伍从1559年曾屡说攻坚开始攻坚、解围、迎战、追击，而从未在战斗中被小日本海盗击溃。

四、在各级领导关心下，戚继光同志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戚继光同志升为福建分公司分管军事的副总经理，这个职位是武将能达到的最高管理岗位，名义上福建全省的军事力量都归戚继光同志分管。这除了跟个人的努力分不开之外，也离不开组织的培养和各级领导的关心，特别是直接领导谭纶的赏识。

谭纶是福建分公司的一把手，统揽分总公司全部事务，主要分管人事和财务。谭总是进士出身的文官，前途远大不可限量，但随着工作的需要并结合个人的爱好，谭总逐渐成为文官中的特殊个例，竟然在打架业务方面也有了一定造诣。这个懂业务的领导给戚继光同志莫大的支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而且兴致来了还亲自上阵参加战斗，按照人头统计谭总一生砍掉了21500个小日本，堪称虐日狂魔。戚继光同志也在谭总的推荐下，进入福建分公司的领导班子，担任了分管军事的副总经理。后来谭总调任蓟辽保定这个核心分公司担任一把手，被委以防御京微的重任，很快就把老班子成员戚继光同志调了过去。

在谭总的牵线下，戚继光同志抱上了更粗的大腿，此人就是大明总公司的总裁：张居正总裁。张总裁极力支持戚继光同志对蓟辽军事营业部的改革，包括兵员补充、财政支持、工程建设审批等等方面，更一度想扶持戚继光同志担任蓟辽分公司副总经理（主持工作）。

在张总裁明里暗里的大力支持下，戚继光同志在蓟辽分公司进行了多项改革，通过从家乡调了2W南兵北上有效改善了兵员问题、通过组建含重装火器的混成旅提升了作战单元抵御蒙古骑兵冲击力的问题、通过修筑长城不仅展现了自身的工程师能力同时解决了不听调遣的北兵问题等等。所以戚继光上任不到3年，通过卓越的工作，让蒙古人认识到没有便宜可占，俺答放弃了骚扰政策，立誓不再入犯，而且约束所有的部落，以作为接受津贴和互市的条件。当时只有东部土变各部落不受约束，仍然和辽东的李成梁部队不时交锋。

戚继光任蓟州任职前后达15年，等于他前任10人任期的总和，在任职期间除了武略惊人外，文攻方面还抽空完成了自己的军事著作和诗文集。总之，戚继光同志在这里真正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和戚继光同时代的武人，没有人能够建立如此辉煌的功业。他从来不做不可能做到的事，但是在可能的范围内，他已经做到极致。

五、戚继光同志被迫退二线并在贫困交迫中死去

戚继光同志在张总裁死后，先是平级调动调离了核心分公司，接着就是在文官集团清算张总裁的运动中被迫退了二线。退二线是个很悲惨但又不能不接受的事实，因为大部分退了二线之后就意味着丧失了权力、地位、金钱、美女，甚至家庭、性命和翻身的机会。

戚继光同志退二线之后的生活显然非常寂寞和凄凉，只有少数几个朋友仍同他交往，而且死之前老婆还离开了他。另外由于在位带兵的时候，以慷慨著称竟然没有多少积蓄，到了没钱买药看病的地步。英雄本路，使当时和后世的同情者无不扼腕叹息。戚继光同志本人的功业固然值得表彰，同时又加上这些感情的色彩，所以，不论是正式的传记还是非正式的纪事、评论，总是对他备加称颂，有时竟把他描写成一个完人。

人无完人，戚继光同志被政敌攻击的几个理由也不是空穴来风，比如为了拍张总裁马屁竟然花了千金买美女进贡；又比如为了确保张总裁私人旅行的安全，竟然出动公司武装力量负责保卫工作；又比如私生活糜烂，生了好几个私生子，而且老婆都不知道；又比如不注意勤俭节约，竟然在分公司点京城的猪头外卖，快马千里专送；最后当然还有为了给张总裁送礼，贪污了公款同时竟然把帐本都弄没了。这些可能都是事实，但个人觉得戚继光同志最主要的罪行还是触动了文官集团的利益，这才是根本。

戚继光同志的晚年生活，也让我们看到了他的长处，也看到了他没有把这些人事上的才能当成投机取巧和升官发财的本钱，而只是作为建立新军和保卫国家的手段。他深知一个将领只能在社会情况的允许之下才能使军事科学和军事技术在现实生活里发挥作用。他接受这样的现实，以尽其在我的精神把事情办好，同时也在可能的情况下使自己得到适当的享受。至于合法或者不合法，从他的政治的眼光看来已无关宏旨。

六、戚继光同志在历史上还是得到了很高的评价

“口码三号，将星殒矣”，戚继光同志在贫困交迫中死去之后，大明这个总公司的军备更加松弛，仅仅30年之后大明总公司已经干不过努力哈赤了，被取而代之只是早晚的问题了。同时，远在地球另一边的西班牙海盗公司无敌舰队远征英国，成就了下一个世界垄断企业：大阴帝国公司。

戚继光同志功过是非历史自然会给出评价，但他赶跑了多路外来侵略者，事实上保障了全体汉族人民的利益，就这份功能，他无愧是大明总公司一流的经理人，也无愧是我们的民族英雄。